……始皇歷1375，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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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一個好日子，處於亞熱帶季風氣候覆蓋下的福建路從五月開始就正式進入了‘瓜果飄香’的季節。

但是夏季的福建飄著的可不僅僅是瓜果的馥郁香味，來自‘西南海’地區的颶風基本上每年都會飄過來幾次，不論大小加起來的話大概平均都在五次以上。

這些颶風從有史以來都有記載了，但是面對大自然的憤怒，凡人卻總是顯得束手無措，或者簡單地加固房屋，並將自己的房子建在地勢高的地方。

這些在以前都是在正常不過的，甚至那一年要是沒有颶風的話，反而還會感到不真實……

但是現在的人們是真的很討厭颶風，因為這些狂暴的颶風不僅僅會帶來風雨，還會在海上掀起滔天巨浪，使得船只不能出航也不能夠靠港，另一個原因就是那些還長在書上的果子都會在颶風之後損失慘重或者損失殆盡……

福建多山，適合樹木生長。而每年瓜果的收入都能夠讓他們賺翻，特別是各式各樣的果幹、果脯、蜜餞等等，一直以來都是當地普通農民的重要創收物資。

而自從歐陽德開埠之後（後來又增加了泉州、漳州以及其他沿海幾個小港口）這些富含果酸和維生素的果幹就成了那些海員最喜歡的物資。而其中還有不少海船是專門運輸這種果幹的，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果幹整船整船的果幹都是運到金國去的。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麽關系，難道金國人的錢就不是錢了嗎？

反而因為這兩年金國人在蒙兀人那裏發現了不少金礦、銀礦、銅礦的原因，使得這些年金國人的錢幣都很硬朗，那一枚一枚的銅錢那叫一個亮晶晶，亮黃亮黃的顏色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金子呢！

商賈這玩意在以前就仿佛是蛀蟲的代名詞……不過歐陽德感覺自己是幸運的。通過從秦人那裏弄來的雜家書籍，他發現了天下的庶人都是一樣的，就算是商賈之流不事生產，他們也不能夠創造出財富，但他們卻能夠在商品的流通過程中賺取利潤，就像是撬杠桿一樣將商品的利益放大。

而他在這裏的主人，卻也能夠像在那些農民身上抽取賦稅一樣，從商人身上抽取商稅、市稅……

憑借著與瀛秦之人的貿易，他獲得了無數的商稅，使得即使是在應付‘大送朝廷’源源不斷的進兵圍剿的時候，他們也能夠占據優勢，從而以少勝多。

這一切如此的順利以至於似乎他真的就是是冥冥之中的‘真名天子’一樣，以至於他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又夢到了自己成為了大越國皇帝，甚至兵鋒直指臨安，活捉了趙家皇帝……

…………

戰爭，就像是歐陽德腦海中深處的記憶一樣：戰爭，它的主題似乎就是破壞與殺戮。

而站在‘大送朝廷’的方面來看，似乎正是這樣的，或者說就是如此：平頻繁的戰爭，不論是對外還是對內的，都掏空了國家的潛力，征兵、征糧，還有其他各種戰爭攤派都消耗了國力，使得戰場的正面和後方的人民都對於戰爭產生了厭惡……

……簡單來說就是，朝廷漸漸失去當地人民的擁護……這反而使得歐陽德手下的‘大越’軍很輕松的就將福建路大部分地區掌握到了自己的手裏面，而這其中還包括了以前對於自己這一支農民軍和排斥的地區……這僅僅是因為自己手下的地區稅務的負擔更輕一點、而且不論是糧食還是各種農產、副產品都能夠買上不錯的價錢。

‘大送’國內的叛亂一直都沒有停過，特別是從那個‘康王’南渡之後（建炎元年），荊湖、江南、嶺南、福建路……基本上就是說整個‘大送’泰半的地方都發生過叛亂。

從建炎元年開始，到處都有農民起義。只不過是有的人運氣好有的人時運差，有的被早早地撲滅，而有的能夠躲在老山溝裏面茍延殘喘直到等到變數……

好運的是自己等到了！

更加好運的是，自己還找到了戰爭的真意：戰爭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也正是因為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在自己占據了幾乎整個福建路之後，對外從南到北只是占據了潮州、梅州、會昌、瑞金、虔化、南豐、建昌等幾個橋頭堡，然後就關起門來搞發展，這叫什麽來著？

……對！

這叫‘高築墻緩稱王’！

之後就是暗中挑動其他路州縣當中那些雖然被鎮壓下去了，但卻是依然含怨的地方……只要這些地方不能夠被平整，不要說朝廷會直接來福建路這樣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就連他們現在的那些稅賦重地都不一定能夠將收多少稅賦。。。

反而因為這些地方的叛亂，而隔壁的福建又很安定，大量的人口會朝著福建趕過來，這些多餘的人口更是加大了福建的發展，同時兵員什麽的也不再會缺少。

而更加更加爽的是，就算是多餘的人口一下子養不活，也可以偷偷滴將這些家夥給賣了！沒錯，就是賣了！

而且還是一個不錯的高價錢，而換來的卻是白花花的大米！

聽這些瀛秦的商人說，就在南海之外千裏的地方，那裏有一個被秦人稱作‘西南海’的地方。這西南海是一個萬島之國，秦人在那裏有一塊和整個福建路都差不多的大島，但是那裏卻是不像福建這樣多山，而是地勢平坦、雨熱充沛、土地肥沃……卻缺乏足夠的人去耕種。

因此，只要有足夠的人，就能夠換到糧食，一個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一下的壯漢能夠價值十石米，白花花的新米！

為了能夠方便對人口的轉送，秦人占據了福建海外的澎湖嶼，而歐陽德為了方便或者說隱秘行事，就在澎湖嶼的對面選了一座封閉島嶼——嘉禾島（廈門島）作為人員的轉移基地。

而這種是雖然不怎麽道德，但是方便之處卻在於不僅能夠賺取好處，還能夠排除不安定的因素，除了少部分自願出海闖蕩的人，大部分還是那些不規矩反了錯或者和朝廷交戰過程當中接受的俘虜，這樣處理給秦人既能夠做到少造殺孽還能夠驅除隱患……

“……”

（未完待續）

〔註〕：臺風，在中國古代一直是被稱為‘颶風’的，明末清初改為了‘飈風’，1956年改為了‘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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